澳門科技大學學生會國學社

【重阳 | 衍生】重九约

九月,秋高气爽。微风轻拂,日光悄然,一个少年静静地躺在茱萸树下。

“咦?这里有个人!”稚嫩的童音响起,少年轻轻地睁开了眼。“啊!你醒了!”少年起身,看着这个站在自己身侧的小家伙,“嗯,醒了。”小家伙吸了吸鼻子“你是哪个村子来的?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。”“我叫重九,你叫我阿九便可。我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,你自然是不曾见过我的。”少年站了起来,拍拍身上的尘土,接着说道“你呢?你又叫什么名字?”小家伙眨眨眼,仰着头说“小阳!大家都叫我小阳!”“小阳……嗯,不错的名字!不过……”少年顿了顿“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?”“我是自己出来摘菊花和茱萸的。娘说今天是重阳,要戴茱萸、菊花,今天早上娘还在我额上贴了花糕呢!娘还说了……”阿九看了看正在滔滔不绝的小阳,又看了看茱萸树。以这孩子的身高,摘茱萸几乎是不可能的,而小阳小手里攥着的菊花也证实了这一想法。阿九伸出手,从树上折下一枝茱萸递给小阳“喏,这个给你。”小阳眼睛一亮,急忙伸手去抓“谢谢……”“诶”,阿九却忽然把手一抬,“不过,你得带我去你们村子里玩!”“好呀!我带你去我家,娘做的花糕可好吃了!还有菊花酒!花酒也很好喝的!”说着,小阳就向下山的路跑去。阿九却一把抓住小阳“诶!小家伙,你听说过辞青吗?”“辞……青?”“对啊!辞青可是重阳的传统习俗,人们称春季的清明出行为踏青,对应的,秋日的重阳登山就被称为辞青。既然是要向青色告别,自然就不能着急咯!应当要细细观赏一番。”“呃……”小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“那就慢慢走好啦!”阿九点点头,和小阳一道走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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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山间某处,看着成片的烂漫秋菊,阿九似是想起了什么,从袖中摸出一个朱红绛囊,又从刚折的一枝茱萸上择下些许茱萸放入囊中,然后拦住小阳,将这茱萸绛囊系在小阳的手臂上。“这是什么呀?”小阳一脸疑惑地看着阿九和他手中的茱萸绛囊。“这叫茱萸绛囊,带着这个登高有避邪消灾之意。”“那……谢谢你!”小阳毕竟是个孩子,收到礼物脸上总还是挂着掩不住的欢喜。阿九笑了笑,道“走了这么久,我都有些累了,不如在这儿歇歇脚,品品酒?”小阳有些疑惑“这里?这里哪有可以歇脚的地方?”阿九挑起了眉毛“谁说没有?我带你去!”说罢,阿九转身走向路旁尚小的几棵茱萸树,从树枝间穿过,便可看见一条小路,路的尽头,便是一处平台,平台放置有石桌石椅,似乎是特别建起供行人休息的地方。“走吧!那个地方赏菊正合适呢!”阿九自顾自的走了过去,小阳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。待两人坐好,小阳开口问道“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啊?”“诶!你看!那边哪朵菊花最好看?”小阳转过头去,随即被成片的秋菊吸引了注意力,上蹿下跳的叫个不停。“重阳不吃重阳糕,不喝菊花酒可说不过去。”小阳再扭头看向阿九时,石桌上已经摆好了重阳糕和小瓷杯盛着的菊花酒。重阳糕已经事先切成了小块,但仍是九层置双“羊”的精致花糕。“哇!”小阳叫出声来“这个糕好精致啊!咦?上面摆的这个是羊头吗?”“是的,重阳的糕要做九层宝塔状,还要在糕上放两个小羊,以合重‘羊’之意。”阿九话音未落,小阳早已拿起一块糕吃了起来。“哎……”阿九摇了摇头,递给小阳一杯菊花酒“慢点吃,别噎着。”话还没说完,小阳就被塞了满嘴的花糕噎住了“咳咳……”“哎呀!都告诉你慢点吃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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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口,清瘦的少年和梳着总角的小童缓缓走来,两人的对话声也渐渐清晰起来。“你说你娘蒸了花糕,那也应当准备好祭台了吧。”“嗯,娘说了,诚心祭过神仙爷,神仙爷就会保佑我们丰收,这样我们冬天才能吃上好吃的。”“嗯,诚也。《易经》有云‘阳爻为九’,九为阳数,也为极数,九月初九便是两个阳极数重在一起,九九归一,一元肇始,万象更新,自然是要祭祀了。你们村里的大户人家是不是还会摆宴做东呀?”小阳有些意外的抬头看向阿九“是的,不过……你怎么会知道?”阿九笑了笑,明亮的眸子里透出一点狡黠“因为我就是神仙!”“你胡说!神仙才不是你这个样子的呢!”小阳撅着嘴别过脸去。阿九见小阳并不上当,只得道“其实这也是重阳的一个习俗,大户人家会摆宴席以求长寿,可惜了,今天蹭不到饭咯~”“谁说得!”小阳不服气的叫道“到了!”

说罢,小阳就跑进了旁边一户人家的院子,阿九停下脚步,嘴角挂笑,却并未进入院里。

……

小阳见阿九迟迟不进来,便跑出院中找阿九,当他再次站在院门口时,路上早已没了阿九的身影。

……


又是一年重阳节,当初的小家伙已经变成了躺在床上的耄耋老者,而站在床边的少年仍是当初的少年模样。“你来了。”满头银发的老人慢慢的开口,少年轻轻地坐在床边“是,我来了。重阳节,我自然是要敬一敬你这位老人呀。”老人笑着,少年也笑着。


cr.长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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